第一百八十五章亦步亦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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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如此，李公公才長呼了一口氣，還好還好，還好皇上今天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怯懦而遷怒他人，否則雷霆一震，往後葉子朝和喬汝寧的日子，必定是不會好過了。
路上，習音跟在喬汝寧的身後，也不住地心生嗔怪，“小姐，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？何必真要去摸老虎屁股呢。”
喬汝寧走在前頭，並沒有十分在意習音的話，其實這些年來，在慕容府中他也看到許多，是非對錯之間，不過是權衡利弊的結果，皇上這個時候看起來十分不願，可他心裏明白的很，但凡是牽涉到雙方平衡，心裏頭就會留下相對的陰影。
那麽對自己的苛責，很有可能就流於表面了，
“不過我看小姐這樣胸有成竹的樣子，是不是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了？”
習音又試探地去問，如果有可能，他當然希望能夠轉危為安。
“葉子朝已經來過，果然不出我所料。”
“是啊，剛才我還聽外頭的小太監說，三皇子前腳剛走，您這後腳就跟過來了。”
“他們還說什麽沒有？”
“小太監哪懂的什麽？再說，如今是在皇上的養心殿跟前看門，若是有任何一點行差踏錯，豈不是白白掉了腦袋？”
這麽說，習音似乎就是在由此及彼了，喬汝寧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，嘴角揚起了淡淡的笑容，“你心裏頭是不是在想，我是個大傻瓜。”
“八九不離十了吧。”
習音也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，隨口這麽一說，便將一切和盤托出。
“皇上如果真的要責罰我，我現在可就不是這樣的下場了。”
“這便是小姐積了德，可也不能如此肆無忌憚呀，萬一哪一天，皇上哪根神經抽抽了，我們豈不是要身首異處了嗎？”
“你就這麽怕死嗎？再怎麽說也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，我怎麽覺得你和從前不太一樣了？”
喬汝寧一邊說，一邊看著腳下，“這沈沈的積雪到了春天就會融化，可是融化並不代表它不存在，就像是我們心中的這份仇恨，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，可一切都沒有改變過。”
習音聽了，連忙緊張地看了看四下，然後才轉過頭來，心驚肉跳地說道，“小姐可不是糊塗了嗎？怎麽要說這樣的事情？”
“有感而發罷了，你知我知的事情，怕什麽呢？”
“要不怎麽說隔墻有耳呢，何況是在這樣空蕩蕩的地方，小姐可要當心了呀。”
說著，習音又撓了撓頭，“剛才說到哪裏來著？對了，就是您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呀。”
“我哪裏有什麽自信？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，可是我相信葉子朝，既然是他認準的事情，就大概不會有錯吧。”
這個時候，有一絲異樣的情感從心中恍然而過，習音側臉看了看喬汝寧，他的神情嚴肅認真，好像是在訴說衷腸，氣氛就此凝固住，習音不知道該不該打擾喬汝寧的沈思。
耳邊的風聲卻是越演越烈。
“我終究要跟他在一條船上，此去經年，我們之間合作的機會也是長長久久，其他的你就不必再問了。”
說完，喬汝寧越發篤定地鉆入了風雪之中，他的那一身長袍顯得格外醒目，好像是白雪中的一片紅梅，耀眼著人的目光，習音點了點頭。
雖然喬汝寧看不到，但是他相信，主仆之間的默契能夠讓喬汝寧有一點點力量。
這個力量推動著他往前走，一步兩步，三步四步。
關於秋獵圍場出行的名單，是在喬汝寧參見皇上後的第三天公布的，而距離秋獵圍場的出發之時，也只有兩天了，宮裏頭越發緊張起來，畢竟是皇上建國以來的第一次出行，又要選在大雪封山的時候，眾人心裏頭哪裏有不擔心害怕的?
至於皇上的這份決定，大家心裏頭都暗暗在想，也許狩獵不是皇上的本意，從這件事情中達成另外的目的才是真正的通途。
到了秋名山上，一切安營紮寨的事情都置辦妥當，皇上的營寨在最東邊，原本皇後是該與他一道同住的，只是皇上突然下旨，想要單獨住著，沈康佳便在皇上的營寨西邊安置下來。
這天夜裏，沈康佳靠著火，火劈裏啪啦響成一團，他疲倦地靠在一邊，倒是沒有說什麽話。
“皇後娘娘，你是不是應該休息了？”
蘇溪一邊說，一邊端了熱騰騰的水來，在這個地方，誰是最難以得到的東西？即便是這樣，皇上與皇後以及各宮裏頭的貴族們，是一點都不能短缺的，奴婢的職責就在於，要讓主子不管在什麽時候不管在什麽地方，都能得到與宮裏頭一模一樣的舒適感。
“皇上睡了嗎？”
“似乎還沒有睡。”
蘇溪說完，有些為難的說道，“皇後娘娘就是太記掛著皇上，所以什麽事情都不為自己考慮打算，這樣是不對的呀。”
沈康佳冷笑道，“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貼身侍婢的份上，今時今日說這樣的話，你是要被滅絕九族的。”
蘇溪聽了，連忙跪拜下來，“皇後娘娘請息怒。”
“本宮哪裏還有什麽怒火？得過且過罷了，反正皇上也不在意本宮，本宮是死是活對於他來說，倒是沒什麽了不得的。”
“皇後娘娘可不能這麽說，皇後娘娘若是這麽說，奴婢才真的是要滅絕九族了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本宮不過是隨便說說，你也不要這樣上綱上線。”
“皇後娘娘難道忘了嗎？如今，那個妖孽也跟了來，若是咱們再不註意一些，怕是真的要被人造了反去。”
蘇溪壓低了聲音，可是沈康佳分明能感覺到，蘇溪心裏頭的那份怒火，怕是也不比他少啊。
“本宮有什麽辦法？如今葉子朝那一房如此得勢，三言兩語的，就能夠讓皇上改變心意，你倒是說一說，本宮現在還有什麽可以和他們抗衡的？”
蘇溪聽了，難免悲從中來，是啊，今時不同往日，當年的皇後娘娘如此氣盛，說一不二，皇上也將她寵成了掌上明珠，可是一旦入主中原，一切就都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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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，李公公才長呼了一口氣，還好還好，還好皇上今天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怯懦而遷怒他人，否則雷霆一震，往後葉子朝和喬汝寧的日子，必定是不會好過了。
路上，習音跟在喬汝寧的身後，也不住地心生嗔怪，“小姐，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？何必真要去摸老虎屁股呢。”
喬汝寧走在前頭，並沒有十分在意習音的話，其實這些年來，在慕容府中他也看到許多，是非對錯之間，不過是權衡利弊的結果，皇上這個時候看起來十分不願，可他心裏明白的很，但凡是牽涉到雙方平衡，心裏頭就會留下相對的陰影。
那麽對自己的苛責，很有可能就流於表面了，
“不過我看小姐這樣胸有成竹的樣子，是不是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了？”
習音又試探地去問，如果有可能，他當然希望能夠轉危為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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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剛才我還聽外頭的小太監說，三皇子前腳剛走，您這後腳就跟過來了。”
“他們還說什麽沒有？”
“小太監哪懂的什麽？再說，如今是在皇上的養心殿跟前看門，若是有任何一點行差踏錯，豈不是白白掉了腦袋？”
這麽說，習音似乎就是在由此及彼了，喬汝寧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，嘴角揚起了淡淡的笑容，“你心裏頭是不是在想，我是個大傻瓜。”
“八九不離十了吧。”
習音也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，隨口這麽一說，便將一切和盤托出。
“皇上如果真的要責罰我，我現在可就不是這樣的下場了。”
“這便是小姐積了德，可也不能如此肆無忌憚呀，萬一哪一天，皇上哪根神經抽抽了，我們豈不是要身首異處了嗎？”
“你就這麽怕死嗎？再怎麽說也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，我怎麽覺得你和從前不太一樣了？”
喬汝寧一邊說，一邊看著腳下，“這沈沈的積雪到了春天就會融化，可是融化並不代表它不存在，就像是我們心中的這份仇恨，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，可一切都沒有改變過。”
習音聽了，連忙緊張地看了看四下，然後才轉過頭來，心驚肉跳地說道，“小姐可不是糊塗了嗎？怎麽要說這樣的事情？”
“有感而發罷了，你知我知的事情，怕什麽呢？”
“要不怎麽說隔墻有耳呢，何況是在這樣空蕩蕩的地方，小姐可要當心了呀。”
說著，習音又撓了撓頭，“剛才說到哪裏來著？對了，就是您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呀。”
“我哪裏有什麽自信？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，可是我相信葉子朝，既然是他認準的事情，就大概不會有錯吧。”
這個時候，有一絲異樣的情感從心中恍然而過，習音側臉看了看喬汝寧，他的神情嚴肅認真，好像是在訴說衷腸，氣氛就此凝固住，習音不知道該不該打擾喬汝寧的沈思。
耳邊的風聲卻是越演越烈。
“我終究要跟他在一條船上，此去經年，我們之間合作的機會也是長長久久，其他的你就不必再問了。”
說完，喬汝寧越發篤定地鉆入了風雪之中，他的那一身長袍顯得格外醒目，好像是白雪中的一片紅梅，耀眼著人的目光，習音點了點頭。
雖然喬汝寧看不到，但是他相信，主仆之間的默契能夠讓喬汝寧有一點點力量。
這個力量推動著他往前走，一步兩步，三步四步。
關於秋獵圍場出行的名單，是在喬汝寧參見皇上後的第三天公布的，而距離秋獵圍場的出發之時，也只有兩天了，宮裏頭越發緊張起來，畢竟是皇上建國以來的第一次出行，又要選在大雪封山的時候，眾人心裏頭哪裏有不擔心害怕的?
至於皇上的這份決定，大家心裏頭都暗暗在想，也許狩獵不是皇上的本意，從這件事情中達成另外的目的才是真正的通途。
到了秋名山上，一切安營紮寨的事情都置辦妥當，皇上的營寨在最東邊，原本皇後是該與他一道同住的，只是皇上突然下旨，想要單獨住著，沈康佳便在皇上的營寨西邊安置下來。
這天夜裏，沈康佳靠著火，火劈裏啪啦響成一團，他疲倦地靠在一邊，倒是沒有說什麽話。
“皇後娘娘，你是不是應該休息了？”
蘇溪一邊說，一邊端了熱騰騰的水來，在這個地方，誰是最難以得到的東西？即便是這樣，皇上與皇後以及各宮裏頭的貴族們，是一點都不能短缺的，奴婢的職責就在於，要讓主子不管在什麽時候不管在什麽地方，都能得到與宮裏頭一模一樣的舒適感。
“皇上睡了嗎？”
“似乎還沒有睡。”
蘇溪說完，有些為難的說道，“皇後娘娘就是太記掛著皇上，所以什麽事情都不為自己考慮打算，這樣是不對的呀。”
沈康佳冷笑道，“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貼身侍婢的份上，今時今日說這樣的話，你是要被滅絕九族的。”
蘇溪聽了，連忙跪拜下來，“皇後娘娘請息怒。”
“本宮哪裏還有什麽怒火？得過且過罷了，反正皇上也不在意本宮，本宮是死是活對於他來說，倒是沒什麽了不得的。”
“皇後娘娘可不能這麽說，皇後娘娘若是這麽說，奴婢才真的是要滅絕九族了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本宮不過是隨便說說，你也不要這樣上綱上線。”
“皇後娘娘難道忘了嗎？如今，那個妖孽也跟了來，若是咱們再不註意一些，怕是真的要被人造了反去。”
蘇溪壓低了聲音，可是沈康佳分明能感覺到，蘇溪心裏頭的那份怒火，怕是也不比他少啊。
“本宮有什麽辦法？如今葉子朝那一房如此得勢，三言兩語的，就能夠讓皇上改變心意，你倒是說一說，本宮現在還有什麽可以和他們抗衡的？”
蘇溪聽了，難免悲從中來，是啊，今時不同往日，當年的皇後娘娘如此氣盛，說一不二，皇上也將她寵成了掌上明珠，可是一旦入主中原，一切就都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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